第一百四十六章：示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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逛廟會？
華錚一楞。
深深看了趙柔嘉一眼，笑道：“這個我不清楚，母親沒說。不過每年中秋，母親都會帶著家裏人去大昭寺上香，若是回來途中有廟會，也許會去看一看。”
趙柔嘉面色一變，果然是會去！
就是這次廟會之後，華又琳失蹤，遍尋不著，三個月後被人送回來，名聲盡毀，從此青燈古佛了卻殘生。
如花一般的女孩兒，在如花一般年紀，流星一般隕落。
美好的人生還未開啟，就已結束。
“能不能不去？”
趙柔嘉看了華又琳一眼，轉頭對華錚道。
華錚不明所以，不知如何回答。
華又琳十分詫異，問她：“為何不能去？”
大慶對女子出門雖然不像前朝苛嚴，女子上街也有相對自由，可畢竟不如男子方便。
尤其是高門大戶的貴女，想要出門必須給家中長輩報備，得了允許才能出門，而長輩們對女子出門往往會考慮安全問題，比男子多一層顧忌，因此女子想要出門，一般有長輩陪同，最好是男性長輩陪同。
家裏規矩小些的還好，規矩大的，一年也別想出幾次門，因此華又琳對上香逛廟會一直期盼。
乍聞不去，除了不解，還有幾分不喜。
不過她是聰明人，有教養，不會開口罵人。
趙柔嘉犯了愁，不知道該怎麽說，難不成說：姑娘，你會在廟會上走失，失了貞潔，讓一個男人送回來？
她又沒瘋，誰信她呢！
可是不說，她對得起誰？
對得起華又琳對她姐妹情深，還是對得起華錚對她的救命之恩？
趙柔嘉臉上扯出一個笑容，腦子飛快地轉動：“前幾日我去了大昭寺一趟，碰到空湛大師，他同我說，我近日有一道生死劫，若是能得遇貴人，方能化解。”
華又琳瞪大眼睛，驚呼：“說的真準！”
馮芷若同樣驚奇：“真是空湛大師說的？”
空湛大師是有名的聖僧，精通佛法，通曉《易經》，善解佛偈，據說有推生死斷禍福的本事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誇大其詞。
不過司天監對空湛大師推崇備至，想來也不是隨口胡說。
趙柔嘉此番就是想借空湛的名頭，找著他的旗號辦事，略微想了想，道：“正是。空湛大師替我算了一卦。”
“卦象如何？”
“運可引、勢可導、福可迎、禍可避。但福禍可以避，氣運可以奪，生死卻難逃！命數的周轉，承負天道，豈是說改能就改的？禍福的總數一樣，有多少禍多少福，都已經註定。所以禍可避，不可除，今朝減少一道災，誰知道，來日會不會還一報！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華又琳被趙柔嘉的話說蒙了。
雲山霧罩的，明明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，合在一起卻不懂它的意思，果然還是太笨了嗎？
她明明比大多數人都聰明，可是為何總是感覺不出來？
生在妖孽堆裏，與一群心思敏捷、天資聰穎之人為伍，真是一種悲哀！
在家裏有一個妖孽一般的華錚顯得她蠢笨也就罷了，如今又來了一個趙柔嘉，簡直不給她活路！
華又琳真的要哀嘆了。
“四小姐的意思，你這番劫難還沒過去，也許跟我們有關？”華錚緘了眉，半晌後道。
“對！”
趙柔嘉爽快地應了。
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。
雖然說了謊，圓起來比較困難，好歹有個現成的理由，只要她說的合情合理，他們就會相信了吧？
就算以後被拆穿，她也認了！
想到這裏，趙柔嘉清清嗓子，振作道：“世間萬物貴五行，五行相生相克，生死乾坤都無絕對，每一卦都蘊含變數，占蔔的本意是提前預測，避開災禍。”
“但運可引，勢可導，福可迎，禍可避。禍福相依，一個人天生的命數在那裏，該有的福氣不會少，該應的劫難逃不掉。禍可避，不可除，今朝少一災，誰知道來日會不會還一報。”
“所以避禍不如應劫。我應了劫，七公子乃化劫之人，因此我此番的劫難有一部分會落到七公子身上，可七公子乃謙謙君子，讀書之人，身具有浩然正氣，自是不怕，但禍患並沒有消除，又琳是七公子的姐姐，此番與我同仇敵愾，我料想此事也許會落到你頭上……芷若姐姐也是一樣，最近不要出門，中秋一過就好了。”
華又琳：“……”沒聽懂怎麽辦？
馮芷若：“……”聽不懂怎麽辦？
華錚道：“你不是說災禍不可除嗎，讓我們在家裏避禍，可是在家裏也會天降橫禍，那時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趙柔嘉：“……”
太聰明了討人嫌好不好，一點兒都不好糊弄！
繞了這麽久，都沒能把人繞暈。
可是事已至此，不得不硬著頭皮編下去。
幸好她在清平侯府那些年慘淡的日子，每日除了帶孩子，就是抄佛經。
一卷《南華經》，一部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，一部《金剛經》，倒背如流。
往事不堪回首，說多了都是眼淚。
“七公子說的不錯，災禍是隨時變換的，此一時彼一時，只要過了這一時，災禍自會慢慢緩解，回到我的身上，我會多抄經書，多做善事，化解災禍，好叫七公子知曉，一般度過生死大劫，人生裏都會增加一些福祿壽喜，這些氣運，足夠我化解劫難，富富有餘。”
是嗎？
華錚凝視著趙柔嘉，墨黑的眸子深邃幽靜，如極夜一般，比寶石更加透亮，比霧氣更加縹緲，閃這一種莫名的情緒：“如此，倒是不好出門了，四姐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華又琳點點頭。
她不知道趙柔嘉為何花這麽多口舌，勸他們姐弟不要出門，可她知道趙柔嘉不會還他們，這是直覺，她決定跟著直覺走！
“我聽嘉嘉和七弟的。”
這就成了！
趙柔嘉喜笑顏開，白皙的臉蛋因為激動變得粉紅，艷光四射，燦爛奪目，仿佛清風拂面，朗月入懷，溫暖而悠揚，照進華錚發心裏，一下子讓他失神，心口莫名地悸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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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錚一楞。
深深看了趙柔嘉一眼，笑道：“這個我不清楚，母親沒說。不過每年中秋，母親都會帶著家裏人去大昭寺上香，若是回來途中有廟會，也許會去看一看。”
趙柔嘉面色一變，果然是會去！
就是這次廟會之後，華又琳失蹤，遍尋不著，三個月後被人送回來，名聲盡毀，從此青燈古佛了卻殘生。
如花一般的女孩兒，在如花一般年紀，流星一般隕落。
美好的人生還未開啟，就已結束。
“能不能不去？”
趙柔嘉看了華又琳一眼，轉頭對華錚道。
華錚不明所以，不知如何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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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規矩小些的還好，規矩大的，一年也別想出幾次門，因此華又琳對上香逛廟會一直期盼。
乍聞不去，除了不解，還有幾分不喜。
不過她是聰明人，有教養，不會開口罵人。
趙柔嘉犯了愁，不知道該怎麽說，難不成說：姑娘，你會在廟會上走失，失了貞潔，讓一個男人送回來？
她又沒瘋，誰信她呢！
可是不說，她對得起誰？
對得起華又琳對她姐妹情深，還是對得起華錚對她的救命之恩？
趙柔嘉臉上扯出一個笑容，腦子飛快地轉動：“前幾日我去了大昭寺一趟，碰到空湛大師，他同我說，我近日有一道生死劫，若是能得遇貴人，方能化解。”
華又琳瞪大眼睛，驚呼：“說的真準！”
馮芷若同樣驚奇：“真是空湛大師說的？”
空湛大師是有名的聖僧，精通佛法，通曉《易經》，善解佛偈，據說有推生死斷禍福的本事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誇大其詞。
不過司天監對空湛大師推崇備至，想來也不是隨口胡說。
趙柔嘉此番就是想借空湛的名頭，找著他的旗號辦事，略微想了想，道：“正是。空湛大師替我算了一卦。”
“卦象如何？”
“運可引、勢可導、福可迎、禍可避。但福禍可以避，氣運可以奪，生死卻難逃！命數的周轉，承負天道，豈是說改能就改的？禍福的總數一樣，有多少禍多少福，都已經註定。所以禍可避，不可除，今朝減少一道災，誰知道，來日會不會還一報！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華又琳被趙柔嘉的話說蒙了。
雲山霧罩的，明明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，合在一起卻不懂它的意思，果然還是太笨了嗎？
她明明比大多數人都聰明，可是為何總是感覺不出來？
生在妖孽堆裏，與一群心思敏捷、天資聰穎之人為伍，真是一種悲哀！
在家裏有一個妖孽一般的華錚顯得她蠢笨也就罷了，如今又來了一個趙柔嘉，簡直不給她活路！
華又琳真的要哀嘆了。
“四小姐的意思，你這番劫難還沒過去，也許跟我們有關？”華錚緘了眉，半晌後道。
“對！”
趙柔嘉爽快地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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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說了謊，圓起來比較困難，好歹有個現成的理由，只要她說的合情合理，他們就會相信了吧？
就算以後被拆穿，她也認了！
想到這裏，趙柔嘉清清嗓子，振作道：“世間萬物貴五行，五行相生相克，生死乾坤都無絕對，每一卦都蘊含變數，占蔔的本意是提前預測，避開災禍。”
“但運可引，勢可導，福可迎，禍可避。禍福相依，一個人天生的命數在那裏，該有的福氣不會少，該應的劫難逃不掉。禍可避，不可除，今朝少一災，誰知道來日會不會還一報。”
“所以避禍不如應劫。我應了劫，七公子乃化劫之人，因此我此番的劫難有一部分會落到七公子身上，可七公子乃謙謙君子，讀書之人，身具有浩然正氣，自是不怕，但禍患並沒有消除，又琳是七公子的姐姐，此番與我同仇敵愾，我料想此事也許會落到你頭上……芷若姐姐也是一樣，最近不要出門，中秋一過就好了。”
華又琳：“……”沒聽懂怎麽辦？
馮芷若：“……”聽不懂怎麽辦？
華錚道：“你不是說災禍不可除嗎，讓我們在家裏避禍，可是在家裏也會天降橫禍，那時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趙柔嘉：“……”
太聰明了討人嫌好不好，一點兒都不好糊弄！
繞了這麽久，都沒能把人繞暈。
可是事已至此，不得不硬著頭皮編下去。
幸好她在清平侯府那些年慘淡的日子，每日除了帶孩子，就是抄佛經。
一卷《南華經》，一部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，一部《金剛經》，倒背如流。
往事不堪回首，說多了都是眼淚。
“七公子說的不錯，災禍是隨時變換的，此一時彼一時，只要過了這一時，災禍自會慢慢緩解，回到我的身上，我會多抄經書，多做善事，化解災禍，好叫七公子知曉，一般度過生死大劫，人生裏都會增加一些福祿壽喜，這些氣運，足夠我化解劫難，富富有餘。”
是嗎？
華錚凝視著趙柔嘉，墨黑的眸子深邃幽靜，如極夜一般，比寶石更加透亮，比霧氣更加縹緲，閃這一種莫名的情緒：“如此，倒是不好出門了，四姐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華又琳點點頭。
她不知道趙柔嘉為何花這麽多口舌，勸他們姐弟不要出門，可她知道趙柔嘉不會還他們，這是直覺，她決定跟著直覺走！
“我聽嘉嘉和七弟的。”
這就成了！
趙柔嘉喜笑顏開，白皙的臉蛋因為激動變得粉紅，艷光四射，燦爛奪目，仿佛清風拂面，朗月入懷，溫暖而悠揚，照進華錚發心裏，一下子讓他失神，心口莫名地悸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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